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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矿山路——四眼医生(十八)

 

“四眼”医生

1969年炎热的夏天里,我和其他工友经常下锦潭河游泳,因为我的游泳水平太差了,几乎成了戏水而已。经常坐在河岸边的大石头上,看着别人自由自在地在水中游来游去,犹如闲庭信步,令我羡慕不已。有一次,他们站在岸边大石头上跳水,姿势优美。我从来没有跳跳过水,也跟别人学跳水。没想到,当我跳起来前身往水中扎的时候,我的两条腿没有很好向后翻,结果肚皮(腹部)直接打到水面,疼得要命。后来,我再试跳,这一次两条腿向后翻的时候用力过猛,把靠近臀部上一点的脊骨扭了一下,结果,老是酸酸疼。矿山的医务所没有正骨医生,我只好忍着。只是在宿舍里拿点佛山药厂生产的“冯了性跌打酒”搽和擦。后来,另外一个清远县来的知青工人C君,他的运气就糟糕的多了。一次他和几位朋友到锦潭河游泳,其中也跳水。他没有选好地点,也没有探清楚水下的情况,结果当他跳进河里的时候,不幸头部撞到河水下面的一块石头,差点把小命也丢了。后来送到医院抢救,但由于颈椎受挫,头部不能很好转动,而且向一边歪斜了,落得终身残疾。

怪不得鲁迅先生在他的杂文《水性》中曾指出火能烧死人,水也能淹死人,但水的模样柔和,好像容易亲近,因此也容易上当。”看来鲁迅先生这句警示名言,对年轻人戏水有着警醒作用。其实,鲁迅先生这段论述,对当今的生活环境仍有强烈的现实意义。

话说回来,我的脊骨的伤痛,直到当年探亲假回到家里告知母亲后,母亲说区庄黄花卫生院有个“四眼佬”跌打医生很有本事,去找他吧。一天,母亲带我前往黄花卫生院,一看那个跌打医生,我差点喊起来,这个跌打医生,我早就见过了!在我读初高中的时候,我每天去七中上学的路上都见到他。1967年家搬至东风东路福今东路之前,我居住在区庄原道路边的永泰竹园,从我上初中起,即1961年起我天天从家里走路到东山庙前直街的广州第七中学上学。我一般不坐公交车,天天走路,路线是区庄、犀牛路、农林下路、过东山口铁路、署前路、庙前直街,天天如此,刮风下雨、烈日当空、寒冬腊月都如此。而每次我大概走到犀牛路斜坡、即现在的犀牛路小学左右,就看见这位跌打医生往区庄方向走。每天我都在这路上碰见他,一直到我上山下乡离开广州。

“四眼佬”医生尊姓大名不记得了,但“四眼佬”医生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:他身材高大,很健硕,理光头,戴着一副深度的眼镜,眼镜片已经很厚,看上去也有好几圈了。上身只穿一件白色的圆领文化衫,下身穿一条蓝色的西装短裤,双脚穿着一双塑料凉鞋,右肩膀上挂着一把长柄的黑色雨伞。这就是“四眼佬”医生的特定着装,很有特点,很有个性。一年四季不管烈日当空、刮风下雨,或者寒冬腊月,“四眼佬”医生都只是这个特定的着装。他走路的时候,从不左顾右盼,径直往前走,满脸严肃。虽然多少年我上学,他上班,天天擦肩而过,但我一直不知道他是黄花卫生院的跌打医生。没想到,这次要找到他了。

“四眼佬”医生虽然满脸严肃,但对病人态度和蔼,检查耐心细致,从不摆谱。从他说话的口音可以判断他是广东四邑人,因为他的广州话带有浓厚的台山话口音。

对我问诊和检查后,他让我趴在诊室内的检查床上,然后用一只手抬起我的右腿,另一只手摁着我的脊椎,顺着脊椎上下捋了一阵。我的右腿被他抬得很高,犹如鲤鱼翻身一样,脊椎被他捋得一阵疼痛。我不敢吱一声,忽然,“四眼佬”医生说:“行了”。被他这么一弄,我也感到很舒服,从此也就脱离苦海了。

的确,有时候看医生不一定非得到大医院不可,这些不经眼的卫生院,往往是藏龙卧虎的地方,“高手”不一定比大医院的差。在看医生的时候,一定要听从医生的吩咐和要求。我记得在1977914日,那天下井劳动,地点在竖井零米东平巷道探矿天井处扒碴,到中午11点钟左右,我们扒完最后一车石碴,就将车往外推,却在转弯处的地方矿斗车推不动。于是,我拿起一根短铁笔在矿斗车右前方撬矿斗车轮,其他人在后面推。斗车右前方离巷道壁很近,巷道很暗,我也没注意到这种情况,只是一心想把斗车轮撬动。想不到我这一撬,后面的人用力推,车轮推着铁笔向前走动,把我的手直接挤压到巷道壁,我大叫一声,赶紧把手拉出来,一看,右拇子几处外伤,指甲已经充满淤血,肿了起来。十指连心,当时我疼得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行走也不是,同事们劝我先上矿井口。

我上了矿井口后,已经11点半了,回去矿区卫生所已经下班了,饭堂也没有饭吃了。我就干脆等送饭车来回吃晚饭再回去。在等饭车的时候,我感到自己有点体虚,有点头晕,只得蹲下。成云正见状,找了一张小凳让我坐。吃晚饭,罗汉钊陪我回到矿区。

下午,我到医务所,刚好胡洪高医生值班。胡医生一看我的手指,说:“你的手指的淤血必须要马上放出来。”说完摁着我的手,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长铁锥子。我一看,马上把手抽了回来。胡医生见我很紧张,安慰我说:“放淤血是不疼的。”我说:“你用这根铁锥子插进我的手指里哪有不疼的?”“不疼的,我帮陈英爱的脚趾放淤血,她都没有说疼。”胡医生开导我说。

女同志说不疼,我是男子汉,还敢说疼吗?看来我是没有退路了,“顶硬上啦”,我只有豁出去了,把手指交给胡医生了。胡医生见此状,就轻声的说:“你怕就不要看。”我坐在椅子上,把手伸过去,头扭向一边。胡医生用酒精灯把铁锥子烧得通红,然后在我的指甲上钻了一个孔,此时我只有轻微的感觉,的确一点都不疼。淤血从指甲小孔里冒出来后,胡医生用棉花揩干净。然后让我到隔壁去敷药。我走了两步,还没来得及过去,两眼看着那些血,看着,看着……我冷汗直冒,头脑发晕,大喊一声:“胡医生,赶快拿张凳给我。”胡医生一看不对路,赶紧拿了一张凳让我坐下。这时,幸桂香走了过来,看到这情况,叫我到隔壁的床上躺一会儿。我在病床上躺了下来,待到冷汗不再冒了,头脑不再发晕了,我就溜之大吉了。

胡洪高医生,中等身材,比较清瘦,广东东莞县人,说着一口并不漂亮的普通话。待人也是很热情的。不过,由于他的名字与一些字的广州话读音相谐音,被某些捣蛋鬼写成“狐熊膏”,那不变成一副名贵的膏药了吗?

后来,听人说,在矿山倒闭前,胡医生回到东莞县。遇上改革开放,也碰到了好机遇,他改行易辙,弃医从商,成为拥有不少物业的老板,当起“包租公”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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